第二十四章_开放性关系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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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

  集合号吹响,沈良从梦中惊醒,翻滚起来塞东西,背心外套军靴都在,插在侧袋的军刀不见了。

  他慌忙跑出门,列队站好,靳安邦捏着秒表,眉目冷峻,不耐烦往地上看。

  面前空地上摆一排军刀,从长到短从粗到细,各个闪烁寒芒,刀鞘甩在旁边。

  “昨天夜里,如果敌人偷袭,你们一个都活不成”,靳安邦踢踢军刀,“你们以为,选拔赛是在玩游戏,一次不行再来一次?无论身体精神多么疲惫,在睡眠状态下,也要保持基本警惕。”

  他环顾四周,视线停在沈良脸上,轻巧挪开:“下不为例,拿回去吧。”

  军刀的主人们面面相觑,难以相信以铁血教官的脾性,这关能轻松过去,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,竟没人敢冲上去。

  靳安邦耐性告罄,视线转向河水:“不要是不是?不要的话——”

  “报告!”

  “出列。”

  日头明晃晃落下,沈良的脸亮晶晶的,皮肤明润透光:“报告教官,左手边第二把刀是我的,我想拿回来。”

  靳安邦点头,沈良出列取回军刀,走回队列时,背后的目光像一柄剑,几乎将他刺穿。

  他不敢回头,做贼心虚的厉害,冷汗出了一身,背包里的内裤又重又沉,要将脊背压弯。

  没发现吧。

  不会被发现的,不会这么巧的。

  沈良连连摇头,把纷杂念头甩出脑海。

  这一天考核项目不多,他们之前浪费许多时间,落后的进度要找补回来。白天疯狂行军,走过山丘跨过河流,不断逼近身体极限。跨越更泥泞的沼泽时,沈良背后麻疼,针扎似的,像被什么咬住。在水里没法用力,上了岸他摸索后背,把一只咬住他肉的虫子,揪下来抓在掌心。

  他看虫子,虫子看他,两秒后他松开手,虫子慌忙扭动身体,一溜烟跑远了。

  这样的小插曲,他根本没放在心上,下午头晕目眩,胸膛大腿麻痒,他只当天气太热,中暑湿疹来袭,根本没放在心上。晚上钻进睡袋,呼吸粗重胸口胀痛,他抬手抚过胸膛,摸到一片细小凸起。

  手电筒照进上身,一片红疹此起彼伏,张牙舞爪盘踞胸膛,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
  沈良把脸埋进膝盖,呼吸平复情绪,帐篷帘被人掀开,冷风灌入,黄文野大摇大摆进来,扯嗓子敲锣:“兄弟,我今天翻背包,发现之前藏起来的速食面包!天天茹毛饮血的,快变成原始人了,好不容易有东西吃,赶紧给你送点——靠,你脸怎么了?”

  手电筒光线下,沈良的脸肿大一圈,伶仃脖子支撑脑袋,衬的人像个大头娃娃,诡异的厉害。

  黄文野凑近看看,左脚绊右脚,掀帘往外走:“靠,这事我出不了主意,让陆哥进来看看。”

  沈良没力气拦他,嗓音沙哑说不出话,只能乖乖闭嘴,陆峰很快掀帘进来,看到他的脸,二话不说拿来毛巾,给沈良披在身上,把人送进靳安邦帐篷。

  靳安邦没睡,用俯卧撑的姿势,夹着手电筒看地图。抬头看到这么多人涌来,他撑地起身,眉头拧起:“怎么回事。”

  看清沈良的脸,他剥粽子似的,把人从上衣里剥出来。

  皮肤白皙透亮,连汗毛都没有几根,也正因为此,那片红格外显眼,像朱墨丢进奶油湖,撞出大片涟漪。

  “怎么回事。”

  “被虫子咬了”,沈良小声回答,脸快埋进胸膛,“没事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  靳安邦打开背包,抽出一本画册,放在沈良面前,从第一页开始,让他认出咬自己的虫子。

  足足翻大半本过去,沈良才指出一只,靳安邦接过画册,长长松一口气。

  把后面的说明和治疗建议看过一遍,他打开背包里的冷藏箱,抽出一管针剂:“无毒无害不传染,胳膊伸出来。”

  黄文野看的胆战心惊,想再向前凑凑,没等挪出两步,被人抓住后颈,大力拖拽出去。

  “留在这做什么”,陆峰拽人出去,把人丢在外面,自己走回帐篷,“回去睡觉。”黄文野懵头懵脑回帐篷,十万个为什么挤在胸口,一个也没问出去。

  沈良小臂被抓在手里,靳安邦在他皮肤上涂酒精,针头按上血管,他后知后觉出疼,针头按上直向后躲,针尖不慎戳进皮肤,血珠成串冒出。

  “动什么动”,靳安邦握紧他小臂,“不准动。”

  沈良只得乖乖听话,坐在那像块木头,等着人给他扎针。

  药液缓缓推入,沈良喉结滚动,盯着尖锐针尖,仰头把视线摘出,在帐篷各处跳跃。

  毛巾和外衣披回身上,靳安邦把沈良围成个蛹,只有手露在外面。

  手里被塞进只笔,笔下被放好张纸,前面的信息都填写完毕,只有最后一页尚属空白,需要在上面签字。

  沈良眼前发黑,两耳轰鸣,外界的一切如飘渺如烟,渐行渐远。

  首页上几个红色大字“退赛申请书”,各个气势磅礴,占据整张版面。

  尾页的教官意见已填好同意,只要沈良在签名栏签名,就可以名正言顺退出,不用承担任何压力。

  沈良掌心撑地,坐的摇摇欲坠,掌心的笔落在地上:“为什么?”

  “考核只会越来越严格,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,不能再铤而走险”,靳安邦说,“作为教官,我会观察每一位参与选拔的队员,给出参考意见。”

  沈良颓靡坐着,怒火在心中堆积:“所以,靳大队长认为,我该卷铺盖灰溜溜滚蛋,哪来的回哪去,不要给你们拖后腿,是不是?”

  靳安邦晃那纸,并不动气:“我提出的建议,基于教官的立场。你的过敏情况很严重,需要接受系统治疗,而不是任由它发展下去。”

  “如果我说不呢”,沈良蜷起手脚,下巴搁上膝盖,脸颊印上深红,“靳大队长会做什么,把我赶出去么。”

  他小声嘟囔,脖颈弯折,眼睛因发烧而明亮,似薄雾笼罩的湖水,轻盈随风飘荡。

  似曾相识的场景。

  低窄的土屋,噼里啪啦的柴火,堆在角落的摄影器材,两张被火光映照的面容。

  后颈烫的厉害,靳安邦伸手捂住,浓烈信息素提升五感,那若隐若现的乳香,渐渐浓烈起来。

  帐篷门哗啦轻响,凉风灌入,沈良披着外套,踉跄扑出帐篷。

  靳安邦刚给他打的这针药,抑制过敏的同时,也误打误撞,抑制新腺体的功效,他原本的信息素浓郁起来,而且愈演愈烈,他没法再待下去。

  冷风狂涌而来,面颊吹得滚烫,他抬手捂住腺体,它在掌下勃勃跳动,似条不安分的小蛇。

  力气没法支撑他走远,他艰难爬上半截树桩,烂泥似的瘫着,一步都没法挪动。

  靳安邦掀开帘子,拿着薄毯出去,给他披在身上:“盖上它。”

  沈良裹紧薄毯,牙齿咯咯,嗓音凝在喉管,身体微微扭动。指甲拧进大腿,嫩肉被掐的红肿发紫。

  疼痛激起几分理智,沈良翻身爬起,胸膛贴紧弯曲膝盖:“靳大队长,出来看我笑话么。”

  靳安邦撕下草叶,含在口里咀嚼。

  身体的不适,似乎消磨了沈良的理智,从见面开始,他一直轻盈窈窕,撩人调情信手拈来,这会人卸下面具,气鼓鼓坐在那,像个蒸烤过度的包子,头顶冒出热气。

  似给白布涂抹油彩,整个人鲜活起来。

  “我会好起来的”,沈良说,他像在说服靳安邦,更像在安慰自己,“真的,我身体很好的,只要一晚,一晚就会好起来。”

  这一切并不轻松。

  紊乱的信息素令他头皮发麻,身上红疹消退,某种难以启齿的期待,蒸腾勃发出来。

  他仿佛一只飞蛾,靳安邦的信息素浓烈肆意,像熊熊燃起的烈火,令他奋不顾身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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